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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战中,她落入日本男人的情网

1999-02-15 来源:生活时报  我有话说

45岁的张琳在她所在的城市当经贸局外协处的处长,三四年前,她在与日商谈判时落入对方代表大岛的情网,不仅帮日方在合同上做手脚使中方损失近百万美元,而且出卖了国家经济情报……她从此滑向了深渊……

本文是张琳日前在狱中的自述——

三四年前的4月份,局领导指派我作引进浮法玻璃生产线的主要谈判人,协助企业与日方谈判。谈判对手是日本田野公司代表。

在头两次谈判中我都没出席,而是以随员身份坐在一边静观谈判过程,摸清对方要价。对方的生产线的确非常先进,但由于索价过高———他们的要价甚至比企业去日本考察时的报价还要高出100万美元———致使谈判不欢而散。

为了打击日本人的傲气,让谈判从被动变为主动,我让企业暂停谈判,率团去意大利考察了著名的华耐公司生产线。这一招非常奏效,日本人被迫降价100万美元。但我并没满足,在第三次谈判中,我微笑着告诉日本人:“意大利人的报价比你们降价后还低140万美元……”日方代表全呆住了。日本人不再傲气十足,而是和我们点头哈腰,特别是对我的赞扬和奉承不绝于耳。他们甚至为我开车门,搀我下车,就像接待英国女王。

就在这时,我发现日方代表中有一双特别的目光在时常注视着我。这完全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爱慕和尊敬相混合的目光。在我们这样一个仍然由男人统治的世界和男权主义横行无阻的时代,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获得来自优秀男人的这种目光的。这双目光来自大岛。这人大约有30多岁,属于那种英俊型的男人。他的身材适中而挺拔,目光比较柔和,衣着整洁利索,任何女人都能看出这是一个忠厚善良的男人。日本人没有马上继续作出让步。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,日本人以每人200美元的标准宴请了我们,并送我们每人一只精致的手提箱。这使我们在以后的谈判中不再能拉下脸来骨气十足。我当时是最后一个出门的。大岛在递给我皮箱的同时说,张处长,让我把你送上车吧。在上车时,他还扶了我一把,同时用一种非常热情的目光看着我,这使我立即心跳加快。

在那目光的驱使下,我和大岛越走越近,竟答应了大岛登门拜访的要求,还接受了他特意从香港为我买的时装。临走时,大岛和我握手,把我握得很疼,我差点喊叫出来,但我又看到了他的目光,还是那种热情的目光。

出于礼尚往来,我怀着矛盾的心情,穿上大岛送的那套米黄色华丽套裙回访了大岛。大岛办公室里没有别人,我们聊了二三个小时,已是下午快6点了。我起身告辞,大岛突然抓过我的手紧紧握在他的手里,叫了一声张处长,然后不再说话了,他依然用热烈的目光盯着我,并用力将我拉进怀里,紧紧抱住我并来吻我的脸和唇。哎,你不知道当时我真是吓坏了,也害怕极了,但我却什么都没做。

到了7月初,新一轮谈判又开始了。欧洲人做生意比较真诚,意大利代表一下子降价250万美元,这比中方当时掌握的外汇指标还低80万美元,厂方代表都同意和意大利成交。没想到假戏要真做了,我好像处于一个危险关头,那双眼睛和亲吻的回忆使我在那一刻丧失了理智,我勉强说服企业先别和意大利人合作,看日方态度再定。

就在这时候,我神志昏迷地又犯了最为致命的一个错误。那天晚上,我竟主动去私下拜访了大岛,昏头昏脑地向他面授了机宜。

3天后,中日双方以日方降价100万美元成交。为了避免日后无法避免的麻烦,我故意以身体不好为由没参加后面的谈判。

但问题很快就出现了。按合同规定,在田野公司的货物起运之前,中方预付10%的货款;同时,田野公司负责为中方培训一定数量的技术人员和30名操作工,并提供引进生产线所需要的备用零件。这年的11月底,田野公司在拿到预付款后,立刻节外生枝。他们向企业索要技术费、服务费、备用零件费,合计为90万美元。这家企业代表大吃一惊,立刻拿出合同书认真查对。然而,合同书上虽然标明了为厂方提供培训等项目,却没有注明是否是有偿提供。这样一来,田野公司就钻了合同的空子,而中方企业则吃了一个哑巴亏———这就是我授意大岛在合同上做的手脚。

那年年底,上级又交给我一项引进项目,还是从日本引进,不过这次是一家叫大山的公司。局里让我春节后先去日本打前站,为代表团出访做好准备。到日本好几天了,大岛也没露面。有一天早上,我还没睡醒,电话铃却响起来,是大岛打来的,我说你怎么才和我联系啊?大岛说,我一会儿过去找你。你装病别出去,在房间里等我。我答应了。那天本来说好了是要去日本公司看货样的,但是当日方派小车来接我的时候,我却躺在床上声称头疼得厉害,请助手和翻译代我去了。然后我起来梳妆打扮,只穿了一件睡衣,尽量把自己弄得性感一些,希望这个男人一进门就和我先亲热一番———事实也是这样,大岛进门后就把我抱到了床上……我们好好享受了一番小别如新婚的滋味,然后我们就坐在沙发上聊天。大岛问我这次做什么生意,我告诉他我们有一项工程需要扩大生产规模,打算从大山公司引进技术和设备。

大岛说,能否把有关扩建的资料拿给我看。我说这不行,弄不好我要坐牢的。大岛却意味深长地笑笑说,我不勉强你。第三天,大山公司派了一辆车来接我去洽谈,说是公司的两位头面人物要亲自见我。我很高兴,这种超规格的待遇对我是一种荣幸。

接见我的是两个派头十足的男人,一位叫山本次郎,一位叫平治川野。我觉得不对头,就说,请问两位先生在大山公司担任什么职务?山本却说,我们不是大山公司的,我们是调查机关的人。

我觉得有一种危险正在逼近我,身体都发抖了。当山本再一次问我是否愿意合作时,我断然摇摇头并说,不!山本冷笑一声,向平治递了个眼色。平治便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说,女士,你看看这些东西,也许你会改变态度的。我接过照片一看,竟是我和大岛做爱的镜头。我答应把资料交给大岛。

我在日本呆了十几天后就回了国。一天,我把总工程师请到我的办公室,借口请教某些技术问题而和他聊了一阵,然后就提出请他吃顿饭。我不断为总工夹菜倒酒,想尽办法让他多喝酒。到最后,这位总工已是面色苍白,我也有点头重脚轻。结帐后,我说头晕得厉害,就请总工程师扶我去房间休息。

就在总工拎起箱子要离开房间的时候,我却装出痛苦万分的表情说,哎哟总工,我很难受,请你帮我脱一下外衣吧。就在总工为我解扣子时,我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,用异样的目光痴迷地看着他轻声说:“总工……”总工吓了一跳,吃惊地看着我,结结巴巴地说:“你……你,张处长,这像什么话?我可是个正派人……”我却一下坐起来声严厉色地说:“姓区的,你真不是个好东西!你怎么敢在我醉酒的时候脱我的衣服?你这是耍流氓!我要报警。”说完我便拿起电话。

总工显然是吓坏了。这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传统知识分子,显然没经历过这种场面。他忙按住电话说:“张处长,你可不要胡来啊,咱有话好好说,你干嘛和我过不去呢?”我便说:“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,为什么我想借你的设计文本看看你都不给,没想到你喝了点酒却敢对我动手动脚!其实我并不想这么做,如果你愿意私下了结的话,你就给我提供个方便,咱俩今晚这事就算了结了。与人方便,与己也方便嘛!”总工为了摆脱我,从手提箱里拿出那三册设计文本扔在床上,像逃避瘟疫一样跑出了房间。

我马上就给大岛打电话,大岛非常高兴。他来到饭店房间和我亲热了一番,然后就拿着资料走了,说好第二天复印完就还给我。

三月初,我方考察团一行十几人飞到了大阪。一切都出乎考察团成员的意料,我们不但被安排在一家低档的旅馆里,而且也不配专车来接送我们,那个大山公司还提高了报价。这样一来,谈判就变得极为艰难。对方的态度非常强硬,不肯做出任何让步,而且在谈到具体问题时,往往都能准确地说出中国在扩建工程方面的实际例证和技术要求,真正做到了知己知彼的地步。这些常弄得副局长和其他代表目瞪口呆、不知所措。就在我们进退两难之际,国内的外交信使突然来到我们下榻的旅馆,给副局长送来一封急件。副局长看过急件,立即宣布停止谈判,马上回国!这个决定引起全体人员的极大震惊。

到了三月下旬的一天下午,副局长突然把我叫到办公室,告知我国家安全局的人认为是我泄密的,眼下正调查我呢!我知道这次真的是完了。大岛也害怕了,因为国家安全局就是针对他们这号人的。他想了半天对我说,办法只有一个,我们一块离开中国。他双手扶在我的肩上说,你与其在这里等着进监狱,不如跟我一块到国外去。

第二天,我按约好的时间,要了辆出租车准备到机场去与大岛会合,但是汽车司机却把我直接送到了安全局———原来,大岛只买了一张单航的机票,他根本就不想带我出去。但他也被海关扣住了。他实际上是一个经济情报网的特务。

两个月后,我被法院以泄密罪判处有期徒刑5年……

摘自《服务导报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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